第二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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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惜然可能真惹到裴煜桀，話剛落，窗外暗下來，飄起了雪花。
該不會是裴煜桀火冒三丈導致變天？
莫惜然心慌慌，還要裝作冷靜的模樣與裴煜桀正面杠。樓外微弱光線將她的影子拉的細又長，顯得落寞和單薄。
過了好一陣兒，裴煜桀不出聲，沈若特奇怪地看莫惜然，怎麽叫莫惜然也沒回應。
莫惜然心涼透了，裴煜桀那模樣像要把她生吃活剝，她實在沒精力回覆沈若。
終於，裴煜桀疏冷回：“你說呢？”
這反問豈不是在說：我要不要你命，你自己沒點數？
天空突然打過一個閃，大雪裏夾雜雨滴，好惡劣的天氣。
裴煜桀眉間的火焰印記越來越紅，要燒起來，他卻冷到極點，原本透亮的棕眸變作血色，眼裏無溫度。
莫惜然百分百確定他起了殺意，倒不慌了，緩慢開口：“我很失望。”
那話有點重，裴煜桀蹙了蹙眉，印記淡了些，收斂氣息後又被莫惜然激怒。
莫惜然說：“你走吧，我不需要鏡子了。”
換句話說——散夥。
裴煜桀瀕臨爆發，天氣隨他的情緒急轉直下，臘月裏電閃雷鳴如仲夏時節，十分詭異。
月老在走廊被轟隆的雷電驚一跳：“哦喲，雷公電母這是幹嘛，大冬天打雷，有大人物蒙冤？”
泫滐背倚墻面微彎腰，手環胸調侃：“沒準這是雷公電母邀請我去當值的暗號，我可以考慮考慮。”
“暗號你個頭啊！”月老生氣，“我怎麽收留你這麽個白眼狼，天兒天兒地想跑去給別人當差。”
“哦？”泫滐來了興趣，“裴煜桀是遠近聞名的燙手山芋，你怎麽敢收留我。”
月老展現出情比金堅的感情，義氣道：“我跟裴君有交情，只是他老人家不認得我了，可我不能棄他老人家於不顧。”
泫滐恍然點頭：“嗯，你對他情深意切，拿西王母的鏡子養著，對我舍不得加點兒差旅費，我當個白眼狼很正常。”
月老：“……”
都這時候了，泫滐還是沒從骨子裏認清自己就是裴煜桀的現實，分得如此清楚。
月老挫敗，這不是當白眼狼的理由！
“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燙手山芋，就在我這兒老實待著吧。他們要是知道你裴君，誰敢收留你。”月老嚴肅說。
泫滐迅速從月老的話裏概括出一個點：“他們都不知道我是裴煜桀？合著他們只聽過裴煜桀的名聲，沒見過本尊？”
“呃……”月老拉起長音為難，不想說裴煜桀的壞話，想了想避諱道：“你也知道麽，裴君不是誰都能見到的，除非當神仙當夠了去送死……”
月老說的很委婉，仍要小心傳到病房裏，越說聲音越小。
沒辦法，從前的裴煜桀是古怪暴力的代言神，他稱第二，其他神仙沒有敢稱第一的，魔族裏也一樣。
話不投機先殺為敬乃裴煜桀唯一行事準則，天規天條在他這兒不存在，所以他當年被以觸犯天條為由懲戒，眾神們皆愕然。
傳說裴煜桀與魔族有牽扯才遭九重天之上下令嚴懲，中了埋伏得如此下場，也有說裴煜桀為九重天出戰魔族被毀，眾說紛紜離不開一個魔字，可以說很玄幻了。
自裴煜桀在天界消失，九重天的高層封鎖消息，曾經參與的天兵天將三緘其口，沒神仙敢探究真相，到今天就成了謎一般的存在。
泫滐當然不可能被動接受事實，有意無意問過老友和其他神仙，一丁點兒有用的信息沒打探出來，他們不是說不知道就是不敢議論此事，泫滐還是得從月老嘴裏套話。
而月老這邊，泫滐也看出來了。這老頭分明對裴煜桀的情況一清二楚，暗裏熱情似火，明面冷冷淡淡。泫滐擠牙膏似的擠不出點實料來，懶得擠了，畢竟是個懶散仙，不能辜負自己。
再說就算知道真相又怎樣，泫滐沒打算和裴煜桀合二為一，隨便嘍。
“你叫我出來想說什麽？”泫滐低頭看地面，懶懶的，一貫的漫不經心。
月老一拍額頭埋怨：“都怪你亂扯，我把正事兒忘了。”他老人家緊張兮兮地說：“你的紅線不見了，你知道麽。”
“不見就不見，我不需要那東西。”泫滐回。
“你怎麽這樣！”月老恨鐵不成鋼，“紅線不見了不是好事兒！萬一跟不該連的人連在一起咋辦。”
“你是說莫惜然？”泫滐無所謂，“我看過了，她沒紅線。我就說這人有問題，沒準她不是人。”
莫惜然要聽到泫滐的話要蹦高罵人了：你才不是人！你全家都不是人！
月老也要蹦高：“誰說她沒紅線！只是沒碰見對的人才沒出現，現在有冒頭的跡象了，而你的又不見了！”
泫滐掏耳朵，皺眉嫌棄：“她該不會是你遺落在凡間的孫女吧，你倆實力吵吵。”
月老不聽他打岔，正經警告：“神凡不能相戀，天規的十大條之一，後果你清楚。你不想被雷劈的渣渣都不剩，趕緊和我想辦法帶走鏡子和裴君。彤鶴小帝君還會找來，為了你們以後的安穩日子，聽我一聲勸。”
泫滐茫然攤手：“我不是一直想帶他走？還有我不喜歡凡間，你不知道？”
“emmm……”月老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，放松說：“好吧，擇日不如撞日，我們先拿了鏡子跑路，回頭我再安撫小惜然。”
套路敲定，他倆回到了病房，然而入眼的一幕驚得月老兩手大張後退撞到了門框上。
裴煜桀正掐著莫惜然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溜在半空，眉間火焰徹底變成火紅色，殺氣騰騰。莫惜然喘不過氣來，使勁錘裴煜桀的手，滿眼失望和慍怒。
沈若完全是見鬼的模樣，眼瞅著莫惜然仰頭懸浮，震驚到無法出聲，張嘴瞪大了眼。
月老驚呼：“住手啊裴君！”
裴煜桀置若罔聞，又將莫惜然提高了十厘米，如果隨手一甩，莫惜然能沖破玻璃從三樓躥下去。
泫滐顰眉，箭步出去搭上莫惜然肩膀，另只手朝裴煜桀一揮，裴煜桀被沖開，莫惜然得救了。
月老趕緊去扶，莫惜然歪在隔壁床死命呼吸氧氣，可算活過來了。
月老心疼喲，不容易碰見個欣賞的孩子再死了，他老人家不得傷心死，給莫惜然拍背順氣。
泫滐隔開裴煜桀回到莫惜然身邊，這一切在沈若眼裏只有莫惜然沒預兆飛到了隔壁床，魂兒給她嚇掉一半，整個人都不好了，好在泫滐在她額頭一點，她睡著了。
先不要說裴煜桀爆發，莫惜然已然炸裂。
喘過氣來後，莫惜然怒指窗邊回過神的裴煜桀：“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！”
“小惜然。”月老忙把莫惜然的手指拉回來，不想她再把裴煜桀激怒，這棟樓就真的要夷為平地了。
莫惜然此時熱血沸騰，被怒氣沖昏了頭，毫不示弱：“給我滾沒聽到？！”
月老拉不住她，轉身看裴煜桀。
裴煜桀眸色清明了些，印跡的血色尚未褪去，殺氣也未消，很可能會反噬。
但他眼底有訝色，似乎不解自己為什麽對莫惜然下手，也有悔意。
月老不能淡定，裴煜桀有要入魔的跡象。
這時，泫滐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：“不要罵神。”
莫惜然惡毒一瞥，懟回去：“要你管！”
“我好歹救你一命，還是有資格管一管。”泫滐回。
“你跟他不是一個人麽？精分有意思？”莫惜然一腔怒火急需要宣洩，撈過包掏出鏡子扔出去，“我就是手賤，撿什麽鏡子。”她又冷臉對裴煜桀：“我是你那相好的替身？你現在看我不順眼想殺我？我告訴你，你有種下次直接把我掐死，老娘做鬼也不放過你！”
“哎小惜然！”
哐！門關上，莫惜然走了。
電閃雷鳴不間斷，窗外大雨磅礴，雪花已淪為陪襯。
月老瞧一眼窗外問泫滐：“她要去哪兒？”
泫滐看了看嘩嘩大雨，了然道：“風裏雨裏，冷靜一下？”
月老：“……”
許是雷電聲驚醒了裴煜桀，印跡消失，他深深蹙眉，下個動作就挪步去找莫惜然。
月老擋了路提醒：“裴君，您再不回到鏡子裏就要入魔了。”
泫滐走到窗邊向下望，隨口補刀：“打不過我認輸得了，躲鏡子裏練什麽神功能入魔，差點兒把她殺了。”
裴煜桀本來讓月老一說有了察覺，現又被泫滐一說，黑臉一瞬間，霍地轉身對上泫滐。
月老愁得拍大腿：“哎呦，你就別說了，快去把小惜然找回來。”
泫滐這回很聽話，閃身到了門口。
裴煜桀也要出門，泫滐頭不回地說了句：“你跟著去殺她第二回？”
話落，泫滐消失。
月老掃向落單的鏡子，嘴邊牽出一抹微笑：天助我也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 親愛滴們！中秋節快樂~ 有沒有多吃月餅？我今年吃了一個蓮蓉蛋黃的，感覺不太新鮮，給我吃傷了，再沒動月餅，淚奔……
啊國慶假期過去四天了！時間啊！慢點兒走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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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不會是裴煜桀火冒三丈導致變天？
莫惜然心慌慌，還要裝作冷靜的模樣與裴煜桀正面杠。樓外微弱光線將她的影子拉的細又長，顯得落寞和單薄。
過了好一陣兒，裴煜桀不出聲，沈若特奇怪地看莫惜然，怎麽叫莫惜然也沒回應。
莫惜然心涼透了，裴煜桀那模樣像要把她生吃活剝，她實在沒精力回覆沈若。
終於，裴煜桀疏冷回：“你說呢？”
這反問豈不是在說：我要不要你命，你自己沒點數？
天空突然打過一個閃，大雪裏夾雜雨滴，好惡劣的天氣。
裴煜桀眉間的火焰印記越來越紅，要燒起來，他卻冷到極點，原本透亮的棕眸變作血色，眼裏無溫度。
莫惜然百分百確定他起了殺意，倒不慌了，緩慢開口：“我很失望。”
那話有點重，裴煜桀蹙了蹙眉，印記淡了些，收斂氣息後又被莫惜然激怒。
莫惜然說：“你走吧，我不需要鏡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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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煜桀瀕臨爆發，天氣隨他的情緒急轉直下，臘月裏電閃雷鳴如仲夏時節，十分詭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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泫滐背倚墻面微彎腰，手環胸調侃：“沒準這是雷公電母邀請我去當值的暗號，我可以考慮考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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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老：“……”
都這時候了，泫滐還是沒從骨子裏認清自己就是裴煜桀的現實，分得如此清楚。
月老挫敗，這不是當白眼狼的理由！
“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燙手山芋，就在我這兒老實待著吧。他們要是知道你裴君，誰敢收留你。”月老嚴肅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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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辦法，從前的裴煜桀是古怪暴力的代言神，他稱第二，其他神仙沒有敢稱第一的，魔族裏也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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泫滐當然不可能被動接受事實，有意無意問過老友和其他神仙，一丁點兒有用的信息沒打探出來，他們不是說不知道就是不敢議論此事，泫滐還是得從月老嘴裏套話。
而月老這邊，泫滐也看出來了。這老頭分明對裴煜桀的情況一清二楚，暗裏熱情似火，明面冷冷淡淡。泫滐擠牙膏似的擠不出點實料來，懶得擠了，畢竟是個懶散仙，不能辜負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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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老一拍額頭埋怨：“都怪你亂扯，我把正事兒忘了。”他老人家緊張兮兮地說：“你的紅線不見了，你知道麽。”
“不見就不見，我不需要那東西。”泫滐回。
“你怎麽這樣！”月老恨鐵不成鋼，“紅線不見了不是好事兒！萬一跟不該連的人連在一起咋辦。”
“你是說莫惜然？”泫滐無所謂，“我看過了，她沒紅線。我就說這人有問題，沒準她不是人。”
莫惜然要聽到泫滐的話要蹦高罵人了：你才不是人！你全家都不是人！
月老也要蹦高：“誰說她沒紅線！只是沒碰見對的人才沒出現，現在有冒頭的跡象了，而你的又不見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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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emmm……”月老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，放松說：“好吧，擇日不如撞日，我們先拿了鏡子跑路，回頭我再安撫小惜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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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煜桀正掐著莫惜然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溜在半空，眉間火焰徹底變成火紅色，殺氣騰騰。莫惜然喘不過氣來，使勁錘裴煜桀的手，滿眼失望和慍怒。
沈若完全是見鬼的模樣，眼瞅著莫惜然仰頭懸浮，震驚到無法出聲，張嘴瞪大了眼。
月老驚呼：“住手啊裴君！”
裴煜桀置若罔聞，又將莫惜然提高了十厘米，如果隨手一甩，莫惜然能沖破玻璃從三樓躥下去。
泫滐顰眉，箭步出去搭上莫惜然肩膀，另只手朝裴煜桀一揮，裴煜桀被沖開，莫惜然得救了。
月老趕緊去扶，莫惜然歪在隔壁床死命呼吸氧氣，可算活過來了。
月老心疼喲，不容易碰見個欣賞的孩子再死了，他老人家不得傷心死，給莫惜然拍背順氣。
泫滐隔開裴煜桀回到莫惜然身邊，這一切在沈若眼裏只有莫惜然沒預兆飛到了隔壁床，魂兒給她嚇掉一半，整個人都不好了，好在泫滐在她額頭一點，她睡著了。
先不要說裴煜桀爆發，莫惜然已然炸裂。
喘過氣來後，莫惜然怒指窗邊回過神的裴煜桀：“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！”
“小惜然。”月老忙把莫惜然的手指拉回來，不想她再把裴煜桀激怒，這棟樓就真的要夷為平地了。
莫惜然此時熱血沸騰，被怒氣沖昏了頭，毫不示弱：“給我滾沒聽到？！”
月老拉不住她，轉身看裴煜桀。
裴煜桀眸色清明了些，印跡的血色尚未褪去，殺氣也未消，很可能會反噬。
但他眼底有訝色，似乎不解自己為什麽對莫惜然下手，也有悔意。
月老不能淡定，裴煜桀有要入魔的跡象。
這時，泫滐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：“不要罵神。”
莫惜然惡毒一瞥，懟回去：“要你管！”
“我好歹救你一命，還是有資格管一管。”泫滐回。
“你跟他不是一個人麽？精分有意思？”莫惜然一腔怒火急需要宣洩，撈過包掏出鏡子扔出去，“我就是手賤，撿什麽鏡子。”她又冷臉對裴煜桀：“我是你那相好的替身？你現在看我不順眼想殺我？我告訴你，你有種下次直接把我掐死，老娘做鬼也不放過你！”
“哎小惜然！”
哐！門關上，莫惜然走了。
電閃雷鳴不間斷，窗外大雨磅礴，雪花已淪為陪襯。
月老瞧一眼窗外問泫滐：“她要去哪兒？”
泫滐看了看嘩嘩大雨，了然道：“風裏雨裏，冷靜一下？”
月老：“……”
許是雷電聲驚醒了裴煜桀，印跡消失，他深深蹙眉，下個動作就挪步去找莫惜然。
月老擋了路提醒：“裴君，您再不回到鏡子裏就要入魔了。”
泫滐走到窗邊向下望，隨口補刀：“打不過我認輸得了，躲鏡子裏練什麽神功能入魔，差點兒把她殺了。”
裴煜桀本來讓月老一說有了察覺，現又被泫滐一說，黑臉一瞬間，霍地轉身對上泫滐。
月老愁得拍大腿：“哎呦，你就別說了，快去把小惜然找回來。”
泫滐這回很聽話，閃身到了門口。
裴煜桀也要出門，泫滐頭不回地說了句：“你跟著去殺她第二回？”
話落，泫滐消失。
月老掃向落單的鏡子，嘴邊牽出一抹微笑：天助我也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 親愛滴們！中秋節快樂~ 有沒有多吃月餅？我今年吃了一個蓮蓉蛋黃的，感覺不太新鮮，給我吃傷了，再沒動月餅，淚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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